第90章 死亡倒計時（16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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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易將人丟在地上，本來冷漠的神情發生了一些變化，嘴角微微上揚，似乎有什麽好事發生，導致原本的所有不高興情緒，全部消失。
禾玉被丟在地上，周圍彌漫著黑霧，讓人十分不舒服。
他咳嗽兩聲，撐著地面，微微仰頭：“這就是你隱藏的秘密嗎？路易。”
尤金幾人身體素質好一些，雖然不能使用戰鬥力，在這個環境中也很不舒服，但怎麽都比禾玉好多了，他們全都安靜地看著路易。
——進入這裏，本就是他們的目的。
路易看向禾玉，神情淡淡：“你的話太多。”
頓了頓，他的嘴角繼續勾起：“不過，你可能馬上就會停止思考，再也不用操心這些問題。”
禾玉嘖了一聲。
果然，這樣的終極NPC，並不是那麽好詐出來的，他顯然並不準備和他們多說。
禾玉擡手推了推即將滑落的眼鏡，聲音輕輕：“所以，你準備把我們也變成鬼怪？鬼怪小鎮的鬼怪，果然是你制造的嗎？你是怎麽制造的？用它？”
他的手落下時，自然而然指向被拴著的那個黑影。
明明是疑問句，眼神卻幾乎篤定。
鎮星幾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微微一怔。
路易面色一厲，他目光如炬，死死盯著禾玉：“你怎麽知道的？你還知道什麽？”
他本來不準備搭理禾玉，可偏偏，他竟然說出了他以為無人知道的秘密！
禾玉看他的反應就知道——自己猜對了。
而如果這個猜想百分百正確，那其他的幾個猜測，也全都得到驗證，同樣百分百正確。
“砍，”禾玉輕笑：“三百年前都說你殺了離後離開，結果你改頭換面成為鬼怪小鎮的鎮長，這些年陸陸續續制造著鬼怪……”
他緩緩撐著站起來，身形有些踉蹌，視線卻緊緊盯著黑影，專註認真：“而離，也和你一樣活著，只是他被你拴了起來。你能制造出鬼怪，是因為離的特殊嗎？”
路易瞳孔一縮，鼻翼張合，臉上有一瞬間的震驚。
很顯然，禾玉說對了。
鎮星三人：“！！！”
他們驚呆了，眼睛瞪大，不可置信。
那是離？！
鎮星之前說的那個傳說中的離？
三百年前，覺醒了自然增長身體戰鬥力的能力，被人吃掉，變成人形鬼怪覆仇，卻又再次被人給殺掉的離。
臥槽！
他竟然也還活著！！
眾人真的驚訝了，他們突然想到之前禾玉問過——砍還活著，三百年前的人還有其他活著的嗎？
他們當時只覺得毛骨悚然，而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猜到離的存在，所以才有此一問嗎？
禾玉，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？
萬人斬等人想不到，但此刻，明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。
鎮星的視線繼續看向被拴著的鬼怪，它，不對，是他，他和其他鬼怪明顯不同，周圍濃墨極為明顯，比其他鬼怪黑了好幾個度，也高級了好幾個度，而且，他的身形是黑氣組成，並不是那種人類的軀體了。
根據傳說，他是第一個人形鬼怪，在他之後才有很多人形鬼怪誕生，所以，路易控制了離，在離身上，找到了制造人形鬼怪的辦法？
離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，顯然，這三百年來，他也是備受折磨。
路易面色陰沈，好心情再次消失不見，聲音冰冷：“禾玉是吧？你真是聰明，可惜，沒用。”
他擡腳，走到禾玉面前，一只手就牢牢制服住他。
禾玉也不反抗，只是平靜看著他。
路易瞇著眼睛：“你們到底是哪裏來的？又是什麽人？為什麽你們和其他人不一樣？”
禾玉：“你是不是想把克裏海變成鬼怪，卻並沒有成功？”
頓了頓，他搖頭：“不對，這個說法不嚴謹，是你想把克裏海變成鬼怪，卻沒有完全成功，只成功了一半，對不對？”
“你知道為什麽？”路易手上的力道微微松開。
禾玉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路易猛地將他拽緊，聲音冰冷：“好了，不和你們廢話了，你在拖延時間，克裏海說過，你們有一種特殊能力，需要冷卻時間，但可以逃走，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的。”
尤金幾人在心裏將克裏海罵了個臭死，這家夥，自己倒黴也要拉人墊背。
——這是不希望他們湊夠票數離開啊！
禾玉依舊淡定：“路易先生，不要著急嘛？你真的不好奇為什麽了嗎？”
“好奇。”路易神情冷漠，“但不重要，解決掉你們，避免你們逃走，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說完，他提著禾玉走到“離”的旁邊。
他有更關心的事情，這些年制造鬼怪，早就發現有些人就是要特殊一些，他也不準備追根究底，免得掉入陷阱。
離明顯處於一種十分糟糕的狀態，幾乎對外界沒有意識。
但當路易伸手將離身上的黑色氣息引了部分出來時，模糊的身影還是克制不住抽動兩下，似乎非常痛苦。
禾玉感嘆：“路易先生，你可比鬼怪小鎮的人狠心多了，當年他們是吃掉離，而你是將離關了三百年，慢慢‘吃’了三百年啊……”
可不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吃嗎？
離這三百年來是鬼怪，那些漆黑的氣息都是他身體的組成部分，而路易制造鬼怪的辦法，就是切一點離身上的部分，給人類“吃”。
人類“吃”了離變成鬼怪，而離會慢慢修補傷口。
就如同無限量的資源，被路易拿來各種使用，每當用掉一部分，他就會長出新的部分，反反覆覆，被剜肉三百年。
鎮星看著路易，只覺得這個人比鬼怪還要可怕。
他們知道路易正在將禾玉變成鬼怪，但他們打不過路易，根本沒辦法救他！
禾玉計劃了這一切，他應該對這種場景，也有所準備吧？
路易眼神變得瘋狂，卻絲毫沒有愧疚等情緒，只有興奮：“那又如何？你們都將成為我的墊腳石，能夠為我犧牲，是你們的榮幸！”
他掐著禾玉的脖頸，將人舉了起來，另一只手將黑氣導入禾玉體內。
禾玉呼吸艱難，額頭青筋克制不住凸起，但他竟然還在詢問：“既、既然……我們要、要犧牲……可以、可以讓我知道……你到底圖謀什麽嗎？”
“那我就告訴你。”路易眼神興奮，“成神，我要成神，你們是為神犧牲！”
成神！
鎮星幾人神情一厲，眼神巨變。
這個NPC所圖極大呀，成神，那可不是容易做到的。
《頂流選秀》就是造神系統，可這麽多年，不也就只造出了一個神嗎？
這個NPC竟然想成神，簡直稀奇！
但是——
成神和鬼怪又有什麽關系？
幾人十分疑惑，那邊，黑氣已經有一大半湧入了禾玉體內，萬人斬變了臉，下意識站起來想要去救禾玉，可他現在還動用不了戰鬥力。
鎮星也緊緊盯著禾玉，眼神擔憂。
尤金在心裏罵道——禾玉！你這個瘋子，有什麽底牌，就趕緊用啊！！
難道，禾玉真的要被路易改造成鬼怪？
不，克裏海都沒有完全變成鬼怪，禾玉應該也不會……
隨著黑氣完全註入禾玉體內，路易的眼神越發瘋狂，而禾玉也笑了，眼神比路易還要瘋狂。
路易一楞。
隨即，他下意識松開手，疑惑：“你……怎麽沒有神力？你沒被神力改造？！”
他和註入“黑氣”之前，一模一樣，沒有一點變化。
禾玉被松開，艱難站穩，身體踉蹌了幾下，但他眼神清明，雙眸帶笑。
等到站穩後，他看向路易，伸出手：“這就是你口中的神力嗎？”
掌心，儼然是路易註入禾玉身體的一團黑氣！
路易瞳孔一縮，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禾玉：“你竟然也能操控神力？！”
一團黑氣在禾玉白皙的手掌上，越發清晰，他微微動了動手指，黑氣跟著移動，隨即，如同一股煙一般，註入被拴著的離的身體。
和之前抽走不同，註入回去，他似乎十分舒服，周圍的黑墨晃了晃。
路易已經傻了，他呆滯地看著這一幕。
半晌，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掙紮，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禾玉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你為什麽會操控神力？不，你真的是人嗎？！”
禾玉輕笑，擡手推了推眼鏡：“我當然是人，但路易先生好像並不是。”
眾人：“！！！”
彈幕：“！！！”
——臥槽，禾玉又爆出了什麽信息！
路易瞳孔一縮。
禾玉神情不變，淡定開口：“我和路易先生不一樣，路易先生不願意多說，但我很願意，我願意為路易先生解答一切疑惑。”
聽起來似乎十分友好，可那眼神，卻帶著興味。
路易沒說話，緊緊盯著禾玉，此刻，他的眼中只能看到禾玉，他想殺掉禾玉，可是，他又對禾玉十分好奇與震驚。
——這個人身上謎團實在是太多了！
禾玉：“砍是人，但是路易先生不是，你應該是發現離的不同，然後有了些想法，便將自己變成不人不鬼的存在，現在的你，應該介於人和鬼怪之間吧。”
路易沒有否則，他只在意一點，“你是人，為什麽會操控神力？！”
禾玉果然如他所說，非常願意給路易解惑——
“套入我研究的最新體系，戰鬥力能量可以稱為禾氣，你口中的神力、組成鬼怪的能量，便可稱為……玉氣。”
“當然，只是一種代稱，你們也可以用其他名稱來指代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觀眾：“……”
【彈幕：“別以為我們不知道，禾氣和玉氣，組合起來就是禾玉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這個人在用自己的名字命名，艹，太會了！”】
藍星。
衛家國猛地站起來：“禾玉用了代稱，他的新體系是不是修仙體系？禾氣和玉氣，是不是靈氣和魔氣？！”
葉開君立刻點頭：“對！他是這個意思！”
自從禾玉突然引入武俠體系，他們這些人也對“玄幻小說”進行了一定的了解，自然很快就能明白禾玉的意思。
衛家國眼中閃過興奮，激動道：“快，讓研究院的人看直播！”
秘書立刻應下，一分鐘便回來稟報：“研究院那邊一直有人在播放禾玉的直播，這會兒研究員們都在觀看，他們說，禾玉用了代稱，但也確實在向他們傳遞信息。這個信息非常關鍵，對他們研究十分有用。不過，修仙系統如何套用，還需要啟發，他們要看禾玉接下來如何說、如何做。”
語氣裏面，是壓不住的興奮。
——那是身處絕望和黑暗中太久，突然看到希望的激動。
衛家國長出一口氣，緩緩坐下。
旁邊，鄭克才反應過來：“禾玉，這是要給我們傳遞重要信息了？”
葉開君點頭：“對，聯邦的人或許不知道他說得是什麽，但我們立刻就能理解。還是之前的策略，不要再重點研究戰鬥力了，研究禾玉，研究他的體系！”
他深吸一口氣：“禾玉剛剛提出了——修仙體系，這大概才是他為藍星選的一條路。”
武俠體系限制太多，但修仙體系，卻是十分強大且完善。
無論是武俠體系還是修仙體系，都是一個嶄新的體系。
而他們因為理解禾玉，更容易懂他要表達的意思，只要藍星在宇宙聯邦反應過來之前，弄懂這個體系，並且迅速推廣……
藍星就安全了。
他們將和宇宙聯邦在同一個起跑線！
這可比研究戰鬥力好多了，就算他們研究明白了戰鬥力，也落後聯邦千年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拉到同一個起跑線。
衛家國眼神越發覆雜，視線緊緊盯著中間大屏幕上的禾玉。
——這就是他拯救藍星的辦法嗎？
修仙體系！
他直接引入一個全新的體系！
禾玉比他們更早一步看到藍星的災難，比他們更早一步發現藍星面臨的問題，他在比賽過程中，完全不提升戰鬥力，一心鉆研著另一條路，不單單是為了他自己。
如果之前還不能肯定，那現在就是百分之百確定，禾玉在救藍星，再給藍星傳遞信息。
武俠體系的時候，他嶄露頭角，他提到了藍星。
那些因為不滿他可能會牽連藍星的聯邦大家族們，因為摸不清藍星的實力，所以不敢輕舉妄動，他們也按照禾玉的方式，虛虛實實放出消息，給藍星喘息機會。
而現在，又一個修仙體系被他正式提出，他卻不再提到藍星，就連靈氣和魔氣，也用禾氣與玉氣替代……
這是用自己吸引註意力，給藍星研究時間，只要他們能接收到禾玉接下來傳遞的信息，只要禾玉推翻戰鬥力體系，那他們，和全宇宙聯邦將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！
禾氣？玉氣？
衛家國有些想笑。
如果修仙體系是真的，並且取代戰鬥力體系被推廣，那麽，禾玉兩個字，將伴隨著禾氣、玉氣，成為開山鼻祖，真正的永久被人銘記。
——果然是明星出身嗎？還是喜歡關註度的。
旁邊，葉開君卻突然扭頭看過來：“可是，禾玉在《黎明培訓學校》提到過修仙體系四個字，而我們藍星的很多玄幻書籍，都流通向聯邦了呀！”
衛家國：“……”
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。
半晌，他沙啞著聲音：“那就催促他們快點研究，一定要在宇宙聯邦之前研究出來，也要在宇宙聯邦對我們出手前，研究出來……”
他都快給禾玉跪了。
——禾神到底要做什麽啊！
——多說一點可以嗎？
他的猜測……
應該也沒錯吧？
衛家國的猜測大半都是對的，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藍星，他、藍星都不可能在戰鬥力上追平聯邦。
再加上聯邦的戰鬥力體系明顯有問題，既然如此，為何不幹脆直接推翻？
大家都重頭再來，同一起跑線，優勢也就被削弱了。
路易聽不懂，皺眉不耐：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
禾玉攤手：“路易先生，不要著急嘛，太著急了，解釋不清楚。我先給你科普一下我之前的理論，戰鬥力並非是數據，而是——”
他看向鎮星。
鎮星下意識接話：“能量。”
禾玉拍手：“對，能量，看來大家也在慢慢接受這個觀點了。戰鬥力是能量，那麽能量的表現方式肯定不止戰鬥力這一種，至少我的簡單劃分中，便是禾氣和玉氣兩種。玉氣是離身上這種黑氣，也是鬼怪，所以鬼怪才會自然誕生，擁有超高的戰鬥力。”
他深深看了眾人一眼，幽幽開口：“你們的體系處處矛盾，鬼怪就可以說明。鬼怪，沒有裝備，可它們有戰鬥力喲。”
所以很明顯，戰鬥力並非是聯邦一直認定的科學數據，而是……玄妙的能量。
鎮星、尤金、萬人斬：“……”
觀眾們：“……”
他們又被震碎三觀了，這一次，禾玉甚至想要打破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！
如果戰鬥力體系是錯的，那他們這麽多年……
不！戰鬥力體系不可能是錯的！
路易皺著眉，緊緊盯著禾玉。
禾玉：“你已經發現了吧？戰鬥力體系根本不如擁有玉氣的鬼怪強大，你在離身上看到了什麽？讓你改換了一條路？”
路易下意識陷入回憶中，禾玉有這種氣場，從他操控起黑氣之後，他們的關系就發生了變化，至少此刻，他們是“對話”關系。
路易：“對，我在離身上發現了成神路，他才剛剛成為鬼怪，成為鬼怪之前的他也不強，可是，我竟然差點打不過他！”
路易深吸一口氣：“如果不是我還有底牌，肯定已經死在他的手上。”
禾玉：“所以後來，你贏了，並且捆住了他，從他身上尋找讓自己變強的辦法？然後，你發現了，只要吃掉他的玉氣，就會成為鬼怪？”
路易看著他，沒回答。
但顯然，他這是承認了。
離現在整個人都是黑氣組成，吃掉他的黑氣，就是吃掉他。
禾玉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所以鬼怪小鎮失蹤的人，都是變成了鬼怪？你利用這些鬼怪打響小鎮名氣，也吸引了更多的游客，而也因為鬼怪這個特色，失蹤再多人都很正常。”
路易抿了抿唇，緊緊盯著他：“你還沒有給我解釋，你到底為什麽能操控神力？”以人類的軀體。
——這是他最關註的一點。
禾玉回視他：“我可以解釋，但是，路易先生，我希望你先回答我——鬼怪小鎮的鬼怪，其實都是人吧？”
路易點頭，已經說到這一步，也沒什麽好瞞著的。
果然，鬼怪小鎮的鬼怪都是人變成的，反而“人”，不一定是人。
禾玉敲著下巴：“那你是怎麽操控他們抓人的？你要抓什麽人？為什麽有些鬼怪是人形，有些又不是？”
路易臉微微一沈：“你的問題太多。”
禾玉：“就這些了，你回答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路易臉色變了又變，似乎想要動手，但不知道想到什麽，最終還是開口——
“我可以操控我制造的鬼怪，想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。要抓的自然是人，所有人，我要強大我的力量，成神。死掉的人註入神力，就會變成黑影或者其他形態，活著的時候註入神力，只要扛過神力洗滌的痛苦，就能成為人形鬼怪。”
黑氣註入活人體中，十分痛苦。
這也是路易原本打算用來折磨禾玉等人的方式。
禾玉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鬼怪小鎮的運作原理很不錯，你將人變成鬼怪，又用他們吸引游客，吸引源源不斷的人。我想想，你不可能做無用功，這些鬼怪你能操控，他們的能量，你應該也能吸收吧？所以鬼怪幼崽，啊不，人類嬰兒，你吃得很開心，因為那帶著你喜歡、需要的能量。”
路易：“你的廢話太多。”
禾玉：“這可不是廢話，路易先生，我在深入了解你呢。”
他輕輕笑，眼神卻很冰冷：“再讓我猜猜你制造鬼怪的原因，也因為離的恢覆能力吧？你沒辦法吃掉離，所以你不斷削弱他，讓他以其他方式，被你吃掉，讓他不能恢覆，沒有反抗能力。”
很好理解，其他人吸收一點離的黑氣，就可能會熬不過去。
他從砍變成路易的過程，應該是吃了這個苦頭的，後面他便換了方法，先用離制造源源不斷的鬼怪，又吃掉鬼怪，溫和消化。
而且，這個過程在不斷削弱離。
離非常強大，只有這樣，路易才能一直壓制離。
路易面色陰沈，咬著牙：“禾玉，你到底、為什麽、會操控神力！”
這是他好奇的問題，他只想知道為什麽，他為了操控神力，變得不人不鬼，禾玉卻以人形操控……
可禾玉用這個問題吊了他無數個問題，竟然還沒給他解釋，路易此刻十分暴躁。
禾玉聞言，眼中閃過狡黠，攤手：“我已經解釋了呀，因為你口中的神力是玉氣，只是能量，就如同禾氣一樣，我能操控禾氣，也就能操控玉氣。”
他十分坦然地看著路易：“不過，不引入修仙體系，我就只能將自己作為中轉站去操控禾氣與玉氣，吸收不了，也沒辦法直接使用，這是很大的弊端。”
他搖搖頭：“所以，你不用這麽忌憚我，我打不過你。”
眾人：“！！！”
觀眾：“！！！”
【彈幕：“艹呀，禾玉瘋了？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他竟然將自己的弊端直接說出來了！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靠，他明明知道路易還沒對他出手，就是因為忌憚他操控玉氣啊。”】
【彈幕：“完球了，他把底牌全都暴露了。”】
果然，話音落地，路易一秒都沒耽擱，直接伸手去抓禾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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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玉被丟在地上，周圍彌漫著黑霧，讓人十分不舒服。
他咳嗽兩聲，撐著地面，微微仰頭：“這就是你隱藏的秘密嗎？路易。”
尤金幾人身體素質好一些，雖然不能使用戰鬥力，在這個環境中也很不舒服，但怎麽都比禾玉好多了，他們全都安靜地看著路易。
——進入這裏，本就是他們的目的。
路易看向禾玉，神情淡淡：“你的話太多。”
頓了頓，他的嘴角繼續勾起：“不過，你可能馬上就會停止思考，再也不用操心這些問題。”
禾玉嘖了一聲。
果然，這樣的終極NPC，並不是那麽好詐出來的，他顯然並不準備和他們多說。
禾玉擡手推了推即將滑落的眼鏡，聲音輕輕：“所以，你準備把我們也變成鬼怪？鬼怪小鎮的鬼怪，果然是你制造的嗎？你是怎麽制造的？用它？”
他的手落下時，自然而然指向被拴著的那個黑影。
明明是疑問句，眼神卻幾乎篤定。
鎮星幾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微微一怔。
路易面色一厲，他目光如炬，死死盯著禾玉：“你怎麽知道的？你還知道什麽？”
他本來不準備搭理禾玉，可偏偏，他竟然說出了他以為無人知道的秘密！
禾玉看他的反應就知道——自己猜對了。
而如果這個猜想百分百正確，那其他的幾個猜測，也全都得到驗證，同樣百分百正確。
“砍，”禾玉輕笑：“三百年前都說你殺了離後離開，結果你改頭換面成為鬼怪小鎮的鎮長，這些年陸陸續續制造著鬼怪……”
他緩緩撐著站起來，身形有些踉蹌，視線卻緊緊盯著黑影，專註認真：“而離，也和你一樣活著，只是他被你拴了起來。你能制造出鬼怪，是因為離的特殊嗎？”
路易瞳孔一縮，鼻翼張合，臉上有一瞬間的震驚。
很顯然，禾玉說對了。
鎮星三人：“！！！”
他們驚呆了，眼睛瞪大，不可置信。
那是離？！
鎮星之前說的那個傳說中的離？
三百年前，覺醒了自然增長身體戰鬥力的能力，被人吃掉，變成人形鬼怪覆仇，卻又再次被人給殺掉的離。
臥槽！
他竟然也還活著！！
眾人真的驚訝了，他們突然想到之前禾玉問過——砍還活著，三百年前的人還有其他活著的嗎？
他們當時只覺得毛骨悚然，而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猜到離的存在，所以才有此一問嗎？
禾玉，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？
萬人斬等人想不到，但此刻，明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。
鎮星的視線繼續看向被拴著的鬼怪，它，不對，是他，他和其他鬼怪明顯不同，周圍濃墨極為明顯，比其他鬼怪黑了好幾個度，也高級了好幾個度，而且，他的身形是黑氣組成，並不是那種人類的軀體了。
根據傳說，他是第一個人形鬼怪，在他之後才有很多人形鬼怪誕生，所以，路易控制了離，在離身上，找到了制造人形鬼怪的辦法？
離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，顯然，這三百年來，他也是備受折磨。
路易面色陰沈，好心情再次消失不見，聲音冰冷：“禾玉是吧？你真是聰明，可惜，沒用。”
他擡腳，走到禾玉面前，一只手就牢牢制服住他。
禾玉也不反抗，只是平靜看著他。
路易瞇著眼睛：“你們到底是哪裏來的？又是什麽人？為什麽你們和其他人不一樣？”
禾玉：“你是不是想把克裏海變成鬼怪，卻並沒有成功？”
頓了頓，他搖頭：“不對，這個說法不嚴謹，是你想把克裏海變成鬼怪，卻沒有完全成功，只成功了一半，對不對？”
“你知道為什麽？”路易手上的力道微微松開。
禾玉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路易猛地將他拽緊，聲音冰冷：“好了，不和你們廢話了，你在拖延時間，克裏海說過，你們有一種特殊能力，需要冷卻時間，但可以逃走，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的。”
尤金幾人在心裏將克裏海罵了個臭死，這家夥，自己倒黴也要拉人墊背。
——這是不希望他們湊夠票數離開啊！
禾玉依舊淡定：“路易先生，不要著急嘛？你真的不好奇為什麽了嗎？”
“好奇。”路易神情冷漠，“但不重要，解決掉你們，避免你們逃走，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說完，他提著禾玉走到“離”的旁邊。
他有更關心的事情，這些年制造鬼怪，早就發現有些人就是要特殊一些，他也不準備追根究底，免得掉入陷阱。
離明顯處於一種十分糟糕的狀態，幾乎對外界沒有意識。
但當路易伸手將離身上的黑色氣息引了部分出來時，模糊的身影還是克制不住抽動兩下，似乎非常痛苦。
禾玉感嘆：“路易先生，你可比鬼怪小鎮的人狠心多了，當年他們是吃掉離，而你是將離關了三百年，慢慢‘吃’了三百年啊……”
可不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吃嗎？
離這三百年來是鬼怪，那些漆黑的氣息都是他身體的組成部分，而路易制造鬼怪的辦法，就是切一點離身上的部分，給人類“吃”。
人類“吃”了離變成鬼怪，而離會慢慢修補傷口。
就如同無限量的資源，被路易拿來各種使用，每當用掉一部分，他就會長出新的部分，反反覆覆，被剜肉三百年。
鎮星看著路易，只覺得這個人比鬼怪還要可怕。
他們知道路易正在將禾玉變成鬼怪，但他們打不過路易，根本沒辦法救他！
禾玉計劃了這一切，他應該對這種場景，也有所準備吧？
路易眼神變得瘋狂，卻絲毫沒有愧疚等情緒，只有興奮：“那又如何？你們都將成為我的墊腳石，能夠為我犧牲，是你們的榮幸！”
他掐著禾玉的脖頸，將人舉了起來，另一只手將黑氣導入禾玉體內。
禾玉呼吸艱難，額頭青筋克制不住凸起，但他竟然還在詢問：“既、既然……我們要、要犧牲……可以、可以讓我知道……你到底圖謀什麽嗎？”
“那我就告訴你。”路易眼神興奮，“成神，我要成神，你們是為神犧牲！”
成神！
鎮星幾人神情一厲，眼神巨變。
這個NPC所圖極大呀，成神，那可不是容易做到的。
《頂流選秀》就是造神系統，可這麽多年，不也就只造出了一個神嗎？
這個NPC竟然想成神，簡直稀奇！
但是——
成神和鬼怪又有什麽關系？
幾人十分疑惑，那邊，黑氣已經有一大半湧入了禾玉體內，萬人斬變了臉，下意識站起來想要去救禾玉，可他現在還動用不了戰鬥力。
鎮星也緊緊盯著禾玉，眼神擔憂。
尤金在心裏罵道——禾玉！你這個瘋子，有什麽底牌，就趕緊用啊！！
難道，禾玉真的要被路易改造成鬼怪？
不，克裏海都沒有完全變成鬼怪，禾玉應該也不會……
隨著黑氣完全註入禾玉體內，路易的眼神越發瘋狂，而禾玉也笑了，眼神比路易還要瘋狂。
路易一楞。
隨即，他下意識松開手，疑惑：“你……怎麽沒有神力？你沒被神力改造？！”
他和註入“黑氣”之前，一模一樣，沒有一點變化。
禾玉被松開，艱難站穩，身體踉蹌了幾下，但他眼神清明，雙眸帶笑。
等到站穩後，他看向路易，伸出手：“這就是你口中的神力嗎？”
掌心，儼然是路易註入禾玉身體的一團黑氣！
路易瞳孔一縮，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禾玉：“你竟然也能操控神力？！”
一團黑氣在禾玉白皙的手掌上，越發清晰，他微微動了動手指，黑氣跟著移動，隨即，如同一股煙一般，註入被拴著的離的身體。
和之前抽走不同，註入回去，他似乎十分舒服，周圍的黑墨晃了晃。
路易已經傻了，他呆滯地看著這一幕。
半晌，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掙紮，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禾玉：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你為什麽會操控神力？不，你真的是人嗎？！”
禾玉輕笑，擡手推了推眼鏡：“我當然是人，但路易先生好像並不是。”
眾人：“！！！”
彈幕：“！！！”
——臥槽，禾玉又爆出了什麽信息！
路易瞳孔一縮。
禾玉神情不變，淡定開口：“我和路易先生不一樣，路易先生不願意多說，但我很願意，我願意為路易先生解答一切疑惑。”
聽起來似乎十分友好，可那眼神，卻帶著興味。
路易沒說話，緊緊盯著禾玉，此刻，他的眼中只能看到禾玉，他想殺掉禾玉，可是，他又對禾玉十分好奇與震驚。
——這個人身上謎團實在是太多了！
禾玉：“砍是人，但是路易先生不是，你應該是發現離的不同，然後有了些想法，便將自己變成不人不鬼的存在，現在的你，應該介於人和鬼怪之間吧。”
路易沒有否則，他只在意一點，“你是人，為什麽會操控神力？！”
禾玉果然如他所說，非常願意給路易解惑——
“套入我研究的最新體系，戰鬥力能量可以稱為禾氣，你口中的神力、組成鬼怪的能量，便可稱為……玉氣。”
“當然，只是一種代稱，你們也可以用其他名稱來指代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觀眾：“……”
【彈幕：“別以為我們不知道，禾氣和玉氣，組合起來就是禾玉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這個人在用自己的名字命名，艹，太會了！”】
藍星。
衛家國猛地站起來：“禾玉用了代稱，他的新體系是不是修仙體系？禾氣和玉氣，是不是靈氣和魔氣？！”
葉開君立刻點頭：“對！他是這個意思！”
自從禾玉突然引入武俠體系，他們這些人也對“玄幻小說”進行了一定的了解，自然很快就能明白禾玉的意思。
衛家國眼中閃過興奮，激動道：“快，讓研究院的人看直播！”
秘書立刻應下，一分鐘便回來稟報：“研究院那邊一直有人在播放禾玉的直播，這會兒研究員們都在觀看，他們說，禾玉用了代稱，但也確實在向他們傳遞信息。這個信息非常關鍵，對他們研究十分有用。不過，修仙系統如何套用，還需要啟發，他們要看禾玉接下來如何說、如何做。”
語氣裏面，是壓不住的興奮。
——那是身處絕望和黑暗中太久，突然看到希望的激動。
衛家國長出一口氣，緩緩坐下。
旁邊，鄭克才反應過來：“禾玉，這是要給我們傳遞重要信息了？”
葉開君點頭：“對，聯邦的人或許不知道他說得是什麽，但我們立刻就能理解。還是之前的策略，不要再重點研究戰鬥力了，研究禾玉，研究他的體系！”
他深吸一口氣：“禾玉剛剛提出了——修仙體系，這大概才是他為藍星選的一條路。”
武俠體系限制太多，但修仙體系，卻是十分強大且完善。
無論是武俠體系還是修仙體系，都是一個嶄新的體系。
而他們因為理解禾玉，更容易懂他要表達的意思，只要藍星在宇宙聯邦反應過來之前，弄懂這個體系，並且迅速推廣……
藍星就安全了。
他們將和宇宙聯邦在同一個起跑線！
這可比研究戰鬥力好多了，就算他們研究明白了戰鬥力，也落後聯邦千年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拉到同一個起跑線。
衛家國眼神越發覆雜，視線緊緊盯著中間大屏幕上的禾玉。
——這就是他拯救藍星的辦法嗎？
修仙體系！
他直接引入一個全新的體系！
禾玉比他們更早一步看到藍星的災難，比他們更早一步發現藍星面臨的問題，他在比賽過程中，完全不提升戰鬥力，一心鉆研著另一條路，不單單是為了他自己。
如果之前還不能肯定，那現在就是百分之百確定，禾玉在救藍星，再給藍星傳遞信息。
武俠體系的時候，他嶄露頭角，他提到了藍星。
那些因為不滿他可能會牽連藍星的聯邦大家族們，因為摸不清藍星的實力，所以不敢輕舉妄動，他們也按照禾玉的方式，虛虛實實放出消息，給藍星喘息機會。
而現在，又一個修仙體系被他正式提出，他卻不再提到藍星，就連靈氣和魔氣，也用禾氣與玉氣替代……
這是用自己吸引註意力，給藍星研究時間，只要他們能接收到禾玉接下來傳遞的信息，只要禾玉推翻戰鬥力體系，那他們，和全宇宙聯邦將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！
禾氣？玉氣？
衛家國有些想笑。
如果修仙體系是真的，並且取代戰鬥力體系被推廣，那麽，禾玉兩個字，將伴隨著禾氣、玉氣，成為開山鼻祖，真正的永久被人銘記。
——果然是明星出身嗎？還是喜歡關註度的。
旁邊，葉開君卻突然扭頭看過來：“可是，禾玉在《黎明培訓學校》提到過修仙體系四個字，而我們藍星的很多玄幻書籍，都流通向聯邦了呀！”
衛家國：“……”
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。
半晌，他沙啞著聲音：“那就催促他們快點研究，一定要在宇宙聯邦之前研究出來，也要在宇宙聯邦對我們出手前，研究出來……”
他都快給禾玉跪了。
——禾神到底要做什麽啊！
——多說一點可以嗎？
他的猜測……
應該也沒錯吧？
衛家國的猜測大半都是對的，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藍星，他、藍星都不可能在戰鬥力上追平聯邦。
再加上聯邦的戰鬥力體系明顯有問題，既然如此，為何不幹脆直接推翻？
大家都重頭再來，同一起跑線，優勢也就被削弱了。
路易聽不懂，皺眉不耐：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
禾玉攤手：“路易先生，不要著急嘛，太著急了，解釋不清楚。我先給你科普一下我之前的理論，戰鬥力並非是數據，而是——”
他看向鎮星。
鎮星下意識接話：“能量。”
禾玉拍手：“對，能量，看來大家也在慢慢接受這個觀點了。戰鬥力是能量，那麽能量的表現方式肯定不止戰鬥力這一種，至少我的簡單劃分中，便是禾氣和玉氣兩種。玉氣是離身上這種黑氣，也是鬼怪，所以鬼怪才會自然誕生，擁有超高的戰鬥力。”
他深深看了眾人一眼，幽幽開口：“你們的體系處處矛盾，鬼怪就可以說明。鬼怪，沒有裝備，可它們有戰鬥力喲。”
所以很明顯，戰鬥力並非是聯邦一直認定的科學數據，而是……玄妙的能量。
鎮星、尤金、萬人斬：“……”
觀眾們：“……”
他們又被震碎三觀了，這一次，禾玉甚至想要打破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！
如果戰鬥力體系是錯的，那他們這麽多年……
不！戰鬥力體系不可能是錯的！
路易皺著眉，緊緊盯著禾玉。
禾玉：“你已經發現了吧？戰鬥力體系根本不如擁有玉氣的鬼怪強大，你在離身上看到了什麽？讓你改換了一條路？”
路易下意識陷入回憶中，禾玉有這種氣場，從他操控起黑氣之後，他們的關系就發生了變化，至少此刻，他們是“對話”關系。
路易：“對，我在離身上發現了成神路，他才剛剛成為鬼怪，成為鬼怪之前的他也不強，可是，我竟然差點打不過他！”
路易深吸一口氣：“如果不是我還有底牌，肯定已經死在他的手上。”
禾玉：“所以後來，你贏了，並且捆住了他，從他身上尋找讓自己變強的辦法？然後，你發現了，只要吃掉他的玉氣，就會成為鬼怪？”
路易看著他，沒回答。
但顯然，他這是承認了。
離現在整個人都是黑氣組成，吃掉他的黑氣，就是吃掉他。
禾玉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所以鬼怪小鎮失蹤的人，都是變成了鬼怪？你利用這些鬼怪打響小鎮名氣，也吸引了更多的游客，而也因為鬼怪這個特色，失蹤再多人都很正常。”
路易抿了抿唇，緊緊盯著他：“你還沒有給我解釋，你到底為什麽能操控神力？”以人類的軀體。
——這是他最關註的一點。
禾玉回視他：“我可以解釋，但是，路易先生，我希望你先回答我——鬼怪小鎮的鬼怪，其實都是人吧？”
路易點頭，已經說到這一步，也沒什麽好瞞著的。
果然，鬼怪小鎮的鬼怪都是人變成的，反而“人”，不一定是人。
禾玉敲著下巴：“那你是怎麽操控他們抓人的？你要抓什麽人？為什麽有些鬼怪是人形，有些又不是？”
路易臉微微一沈：“你的問題太多。”
禾玉：“就這些了，你回答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路易臉色變了又變，似乎想要動手，但不知道想到什麽，最終還是開口——
“我可以操控我制造的鬼怪，想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。要抓的自然是人，所有人，我要強大我的力量，成神。死掉的人註入神力，就會變成黑影或者其他形態，活著的時候註入神力，只要扛過神力洗滌的痛苦，就能成為人形鬼怪。”
黑氣註入活人體中，十分痛苦。
這也是路易原本打算用來折磨禾玉等人的方式。
禾玉點頭：“我明白了，鬼怪小鎮的運作原理很不錯，你將人變成鬼怪，又用他們吸引游客，吸引源源不斷的人。我想想，你不可能做無用功，這些鬼怪你能操控，他們的能量，你應該也能吸收吧？所以鬼怪幼崽，啊不，人類嬰兒，你吃得很開心，因為那帶著你喜歡、需要的能量。”
路易：“你的廢話太多。”
禾玉：“這可不是廢話，路易先生，我在深入了解你呢。”
他輕輕笑，眼神卻很冰冷：“再讓我猜猜你制造鬼怪的原因，也因為離的恢覆能力吧？你沒辦法吃掉離，所以你不斷削弱他，讓他以其他方式，被你吃掉，讓他不能恢覆，沒有反抗能力。”
很好理解，其他人吸收一點離的黑氣，就可能會熬不過去。
他從砍變成路易的過程，應該是吃了這個苦頭的，後面他便換了方法，先用離制造源源不斷的鬼怪，又吃掉鬼怪，溫和消化。
而且，這個過程在不斷削弱離。
離非常強大，只有這樣，路易才能一直壓制離。
路易面色陰沈，咬著牙：“禾玉，你到底、為什麽、會操控神力！”
這是他好奇的問題，他只想知道為什麽，他為了操控神力，變得不人不鬼，禾玉卻以人形操控……
可禾玉用這個問題吊了他無數個問題，竟然還沒給他解釋，路易此刻十分暴躁。
禾玉聞言，眼中閃過狡黠，攤手：“我已經解釋了呀，因為你口中的神力是玉氣，只是能量，就如同禾氣一樣，我能操控禾氣，也就能操控玉氣。”
他十分坦然地看著路易：“不過，不引入修仙體系，我就只能將自己作為中轉站去操控禾氣與玉氣，吸收不了，也沒辦法直接使用，這是很大的弊端。”
他搖搖頭：“所以，你不用這麽忌憚我，我打不過你。”
眾人：“！！！”
觀眾：“！！！”
【彈幕：“艹呀，禾玉瘋了？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他竟然將自己的弊端直接說出來了！！”】
【彈幕：“靠，他明明知道路易還沒對他出手，就是因為忌憚他操控玉氣啊。”】
【彈幕：“完球了，他把底牌全都暴露了。”】
果然，話音落地，路易一秒都沒耽擱，直接伸手去抓禾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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